看过一些影视剧的人都知道,国民党将领傅作义有一个在中共地下党工作的女儿,名叫傅冬菊。傅冬菊是傅作义的长女,她不仅陪伴着父亲,缓解了他的孤独感,还在很大程度上促使父亲早早做出了和平解放北平的决定。
1948年,傅作义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发现女儿正安静地在一旁读书。他办公桌上摆放着几篇毛泽东的文章和解放区的报纸。傅作义神色平静,这样的场景是他们父女之间长久以来心照不宣的默契。傅作义无声地坐下,翻阅着报刊,试探性地问女儿:“你是共产党员吗?”
那么,傅冬菊是如何回应的呢?
傅冬菊出生时,傅作义还只是阎锡山麾下的一个营长。她出生于1924年12月30日,正逢隆冬严寒,傅作义希望她能如冬季的菊花一般坚韧耐寒,顶得住风霜雪雨。傅冬菊继承了母亲的清秀面容,眉目分明,而身形与性格则更像父亲,既修长又果断。
童年时期,傅冬菊对父亲最深刻的记忆是他每天骑着自行车上下班的身影,有时还会看到父亲闲暇时在家里擦拭那辆自行车,直到它发出耀眼的光泽。她由此认为,一个军人就应该像她父亲那样认真负责。
展开剩余88%小时候,傅冬菊与父亲之间的感情并不算深厚,这并非因为傅作义对女儿缺乏感情,而是因为当时傅作义大部分时间都在带兵作战或训练部队,很少有时间陪伴家人。因此,在傅冬菊的记忆中,真正陪伴她的更多是家中比她大不了几岁的“七叔叔”。
傅作义的七弟傅作良,因为出生较晚,只比傅冬菊大三岁,备受家人宠爱。每次和傅冬菊一起玩时,他总会想尽办法让她吃些苦头。傅冬菊心里很不服气,但年纪小又不是对手,只能哭着向母亲诉苦:“七叔叔把我欺负得好惨!”
母亲张金强出身名门,对孩子教育既严格又不失关爱。面对这种情况,她也无奈,只能偷偷安慰傅冬菊,却不好直接责怪傅作良。
傅冬菊美好的童年在日本侵略者攻占平型关、雁门关、娘子关之时戛然而止。母亲带着她离开太原,回到上海老家荣河县安昌村。随后,一家人乘船顺黄河到潼关,再换汽车前往西安。此时,傅冬菊已到了上学年龄,被送入西安铭贤中学。
不久后,日本飞机开始对西安进行轰炸,母亲不得不带着傅冬菊和弟弟妹妹迁往重庆大后方继续读高中。与此同时,傅作义坚守在绥远前线。
傅作义奋勇抗战,多次立下赫赫战功。1936年率军闪击夺回百灵庙,1940年又成功收复五原。毛泽东曾三次致信祝贺,称傅作义为“北方领袖”,是“统帅师旅捍卫边疆”的英雄,并派中共党员与其协商联合抗日事宜。
傅作义也派绥远省政府参事周北峰回访毛泽东,双方达成共识,中共派出二十多名干部协助傅作义部队工作,依据八路军制度制定纪律,大幅提升了战斗力。甚至阎锡山也称傅作义为“七路半”。
在傅作义被毛泽东称赞为“国民党中有爱国思想的将领”之时,傅冬菊的思想开始逐渐进步。
“女大十八变”,傅冬菊不仅容貌日益端庄秀丽,思想也达到新的高度。高中和大学期间,她亲眼目睹无数爱国人士和教授呼吁抗日救国的场面,每当看到报纸上关于前线抗战的消息,心中便热血沸腾。
她深深崇拜父亲,将他视为抗日英雄,意识到自己不能袖手旁观,决定积极投身抗日事业。她经常给报社投稿,写文章宣传抗战,并从不向父亲索要生活费,反而用稿费补贴家用。
弟弟妹妹年幼,她主动承担起照顾家人的责任。周末时,她带着弟弟妹妹上山采柴挖野菜,晚上回家补缝衣袜。傅作义没有给家人安排公馆,一家人只能住在一座破旧的庙宇中,度过一个又一个艰难的夜晚。
傅冬菊思想的进步始于南开中学,她加入了由中共南方局领导的进步组织“号角社”,曾受周恩来接见。周恩来得知她是傅作义的女儿后,亲自接待她,并说道:“你父亲是抗日英雄,有你这么爱国进步的女儿,实在令人自豪。”
这次接见让傅冬菊更加坚信抗日救国的理想。后来考入西南联大后,她加入了中共外围组织“民主青年联盟”。傅作义听闻此事,既高兴又欣慰,觉得女儿已经成长为有主见、有思想的年轻人。
但傅作义同时也担忧国内政治的复杂,害怕女儿受到伤害,决定让她出国深造。对此,傅冬菊坚持完成学业,不愿中断。
西南联大由清华、燕京、南开三校南迁合并,中共地下党秘密成立了党总支。1945年,联大中共组织领导成立“民主青年同盟”,下设秘密党支部,第一支部负责人是袁永熙和傅冬菊的同学王汉斌。
周恩来专门嘱托王汉斌,要特别“培养”和“保护”傅冬菊。通过王汉斌介绍,傅冬菊在严酷的白色恐怖环境下加入了民青组织。
毕业后,傅冬菊并未依靠父亲的影响,主动给天津版《大公报》投稿并附上求职信,表达愿从事新闻工作的志向。不久,她便成为一名记者。
傅冬菊非常喜欢记者的身份,不仅可以紧跟时事,传播先进思想与正义声音,还能揭露黑暗面。为专心工作,她选择担任副刊编辑,尽量避免公开露面。与她相比,傅作义则从抗日名将转变为“反共先锋”。
日本宣布投降的第二天,傅作义便率部分三路占领绥远、察哈尔、热河三省的解放区。1946年,蒋介石发起全面内战,傅作义调动三万骑步兵偷袭解放区多个重要城镇。
对此,傅冬菊深感不满,多次劝父亲停止内战。劝说多了,傅作义开始警惕女儿,隐约感觉她的思想与自己产生偏差,不便直接问,只吩咐副官段清文:“冬儿来了,文件收拾好,别让她乱翻。”
1947年,蒋介石极为赏识傅作义,任命其为“华北剿匪总司令”,将四省两市的军政大权交给他,甚至将专机“追云号”交由傅作义使用。
众所周知,蒋介石最信任嫡系部队,傅作义并非嫡系却受重用,他对此颇为得意,甚至在接见中外记者时放言“要收复全部解放区”,并称若共产党胜利,他愿为毛泽东执鞭。
正当傅作义疯狂进攻解放区时,傅冬菊已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
据傅冬菊回忆,白色恐怖时期发展党员极为秘密,她经历了两次入党仪式。
在天津《大公报》工作不久,她便申请入党。不久,西南联大老同学通知她,党组织经过多年考察决定批准她入党,要求写自传并约定第二天下午有人接头,安排组织生活。
次日下午,她在约定地点等待时,迎来的是正在恋爱的男友周毅之。两人用拿报纸作暗号,周毅之示意他就是约定人选。傅冬菊当时紧张未反应过来,完全不知道男友已是党员。这便是她第一次入党,时间为1947年。
第二次入党发生在1948年,城工部北平地下党书记佘涤清奉命派傅冬菊到傅作义身边协助策反工作。佘涤清不知她已入党,提议先让她入党,再与王汉斌共同发展她加入党组织。
傅冬菊初到北京组稿,地下党同志李炳泉告知她,佘涤清当天将与她接头,之后由佘涤清领导她工作。因组织关系尚未从天津转移,她对已入党事实未敢透露,遂办理了第二次入党手续。这是个小插曲,傅冬菊此刻最重要的是全力劝说父亲改邪归正。
解放战争爆发后,国民党对解放区发动进攻,虽装备和兵力占优,但因政治腐败频频失利。傅作义为挽回颓势,调整兵力实行“以主力对主力”,但仍连遭败绩。其“王牌”三十五军重创,新三十二师覆灭,死伤惨重,令傅作义陷入深深自责。
然而,傅作义清楚蒋介石的意图:既要他守住华北阻止解放军南下,又要他南撤增援华东。他从连番败仗敏锐察觉蒋介石的统治已难维系。
此时,傅作义已有脱离蒋介石的念头。
傅冬菊在北平完成组稿后,地下党员黎智找上她,问:“你父亲有起义的可能吗?”傅冬菊沉思片刻答:“有可能。”
早在1943年,她常见周恩来,周曾对她说:“你可以做做你父亲的工作。”因此每当父亲来重庆,她都会精心挑选几本进步书籍放在他办公桌上。虽不知傅作义是否阅读,但他从未拒绝。
傅冬菊坚信父亲有起义的可能。她以父亲身体状况不佳、母亲不在北平为由,请报社调她到《大公社》北平记者站。傅作义虽不疑心,只关心问道:“你怎么来了?”
在北平,傅冬菊时常试探父亲对战争的看法,曾问:“这场战争谁会胜?你能守住北平吗?守不住怎么办?”傅作义多以微笑回避,傅冬菊则自答,坚定地说:“共产党会赢。”
尽管父亲回避回答,她察觉他偷偷研读毛泽东的《论联合政府》和《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用红蓝铅笔做笔记。自此,她认定父亲极可能起义,决心推波助澜。
1948年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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